为了复仇,我这一生利用了四个男人。
达到目的后我果断踹人跑路。
假死丈夫、腹黑竹马、清冷知府、傲娇继子,
都发疯了。
我边嗑瓜子边看着既想报复我又为我争得头破血流的几人,笑了。
我倒是愿意假装爱爱他们,可那终究是假装啊。
1
我嫁给裴致,不过五年,平江府已无人记得千金娘子的大名了。
想当初,我父母相继离世,我拼尽全力撑起摇摇欲坠的苏家,将苏家从一个小小的绸缎庄变成江南最大的布庄。
人人都知道,如今的裴家万贯家财,有一半来自苏家,却无人知晓另一半仍是来自我的苦心经营。
我将裴致从一个不通经营的穷酸秀才捧成人人称道的裴老板,教他经营运作,教他交际应酬。
而我安心地扮演着一个好妻子的角色,偶尔出来陪他露个面,也是夫妻和睦,让人艳羡。
他如今的一切都是我给的,可他却在功成名就之后,带回一个又一个女子,冷漠无情地嘲讽我。
「苏烟,你商贾贱籍出身,如何配得上我?」
我初遇裴致时,他虽有功名在身,却穷得吃不起饭,每日在街上替人写字赚取报酬。
遇到我时,他捧着一纸折扇,上书蓝田玉暖日生烟一句,「苏小姐的闺名可是这一句?」
他死去后,我将那纸折扇找出来,想葬入他的衣冠冢里,后来想想又格外添堵,直接烧了了事。
他出殡那天,我跪在灵堂前,哭得肝肠寸断,我和裴致夫妻一场,尽力演好最后一场戏,也算全了今生的情分。
裴致呀裴致,冤有头债有主,虽然你的死与我有关,可源头还是在你自己身上,你可不要来找我呀。
夜晚,我烧着他身前的旧物,有些心虚,想着白天起灵时,和尚大师傅的话。
他说裴致魂魄未归地府,难道他真的要留在人间找我索命?
「父亲才刚走,裴夫人就把他的东西烧个一干二净,看来外面传言有误。」
身后幽幽响起一个声音,我不用回头也猜到了是我的便宜儿子裴昕。
十五岁的少年,却整日老神道道的如同五十岁,我虽然钟爱裴致,却丝毫不喜欢他这个年幼未婚生下的野种。
「这么晚了。」
我摆出母亲的款来,教训着这个只比我小了九岁的继子,「小公子不睡,跑到我院中做甚?」
「我怕母亲过分伤心,特意来宽慰母亲。」
裴昕从未喊过我母亲,他一双凌冽的眼盯着我,我着实不喜。
「不必了,夜深露重,小公子早些回去休息吧。」
裴致都死了,我与裴昕也没什么好装母慈子孝的,我板着脸将他赶走,他躬身行了一礼,走了几步又忽然回头。
「听说平江府新上任的知府是大理寺少卿出身,母亲猜如果他知道有冤案未破,会不会格外留意?」
冤案?我心里在意,面上仍装得毫不在乎,「小孩子别整日厮混,你可有按时去学堂?你父亲像你这个年纪,早考中秀才了。」
裴致当年十四岁考中秀才,春风得意,才得裴昕生母青睐,春风一度生下了他。
我知道裴昕最讨厌人提起这件事,果然,他脸色一变,气急败坏地走了。
裴昕想必是猜到了什么,但是他手上并无证据,我也不怕他做什么。
这件事我谋划好久,绝无纰漏,除非裴致没死。
可我着实没想到,半年后,我竟又见到了本该死去的裴致。
2
彼时我正在给裴昕找可以留宿的书院,想将他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。
寻了许多他都不满意,很明显是在故意找我的麻烦。
到了家门口,他先我一步跳下马车,丝毫不理会我就要进门。
裴致就这么出现在我们面前,他衣衫褴褛,像是乞讨多年的乞丐。
他拉着我的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,我险些要让人把他绑了送官。
裴昕突然冲过来,拨开他干枯杂草般的头发,泪眼婆娑地喊了一声爹。
我盯着裴昕,又看看乞丐,很艰难地认出了裴致那张我曾经分外爱惜的脸。
若说我爱裴致有十分,那九分都是因为他的脸,另外一分是他翩若惊鸿的字。
我最爱看他神采飞扬写我的名字,纵使赔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,也让我觉得这笔买卖并不亏。
可如今的裴致,只让我觉得碍眼。
我既不想他回来,也不想他活着。
裴昕带他回府梳洗,我急忙找来管家常宁,他是我最信任的伙伴,无论是生意还是生活都帮我打理得十分妥当。
「这是怎么回事?」我压低声音,生怕叫裴家父子听了去。
常宁也很惊讶,他说亲眼看到裴致跌落悬崖,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回来呢。
他的话给了我一颗定心丸,我方才认得匆忙,忘了考证,这个裴致还真有可能是别人假扮的。
毕竟人人都知道裴家这份家业无人继承,平江府的小娘子都想嫁给裴昕,小郎君都想给我做续弦。
我还真看上了一个人,裴昕的同窗魏菻。
裴致出殡当日,他来灵堂祭奠,我远远地看到他。
胜在年轻,魏菻比裴致当年还要惊艳,我对他一见倾心。
送走裴昕,也有他的缘故。
总不好让他进门,面对着裴昕这个继子尴尬吧。
莫说这个裴致可能是假的,就算是真的,也得变成假的。
梳洗打扮过后,裴致仿佛重生在我面前。
我一时间有些恍惚,他深情又感伤的目光落在我身上。
「我不在的这些日子,辛苦夫人了。」
我心里有一瞬间的不忍,可想到裴致抱着那些女子对我耀武扬威的嘴脸,这点不忍又立刻烟消云散了。
「夫君说哪里话,都是我应该做的。」
他上前来抱住我,我伏在他肩头,含着热泪扯开了他的衣服。
然后愣住。
裴致右肩上有个胎记,模样一半浅一半深像个八卦图。
这个人果真是裴致?
裴昕就站在他身后,我的举动他尽收眼底,他勾起嘴角,十分张狂。
「父亲安然归来,怎么母亲好像不大高兴?」
「我高兴极了。」
我低头擦拭眼泪,「你还年幼,不懂大人之间的情爱。」
眼前这个裴致着实可疑。
他们打的什么主意,我并不在乎。
裴致能消失一次,还不能消失第二次么。
3
我在文泽斋请魏菻喝茶,桌上摆满了文房四宝,古书珍画,都是我让常宁收集了来送给他的。
「魏公子可喜欢?」
我频频示好,魏菻初时还可当作是同窗亲人的关照,可再二再三之后,他也看出了我的意图。
「裴夫人,您的好意魏菻心领了,只是我无功受禄,实在不敢收。」
魏菻到底年轻,脸皮薄,说着推辞的话,脸颊却红得滴血。
我是越看越喜欢,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锦盒,当着他的面打开。
「旁的也就罢了,这是张章题字的折扇,若魏公子还嫌弃,那我只好带回去烧了。」
魏菻眼睛一亮,张章是当代大儒,读书人的榜样,没有哪个学子能抵挡得了他墨宝的诱惑。
我将折扇打开放到他手里,始终注意着没碰到他的手,对于他这种规矩人,还是循序渐进得好。
送完礼,我颇为高兴地从楼上下来,迎面就撞上一脸阴郁的裴昕。
他靠在走廊的立柱上,不知道已经待了多久。
「甚巧,不知母亲在这里做什么?」
我心虚地看了眼楼上,养了裴昕五年,我虽然没把他当做亲生,却也有种被孩子抓包的窘迫。
「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。」
我抬脚要从他身边过去,他却忽然挡住我。
五年时光,他已经从不及我肩膀的小孩长成比我高不少的少年了。
我抬头,他颇有压迫感地质问我,「母亲有心没有,父亲尸骨未寒,你就在此勾三搭四。」
我莞尔一笑,「喔?你父亲不是正在家里等我回去吗?哪里来得尸骨未寒?」
裴昕到底年幼,三言两句就被我套出了裴致归来跟他有关。
他将那个替身训练得很好,说话滴水不漏,却唯独不知,裴致和我早已形同陌路,他对我,绝不会如裴昕想象的那样,温柔体贴。
他对他的父亲,对我,都有很大的误解。
我爱慕裴致不假,但他绝不可能成为我的威胁,莫说他不能,任何人都不能。
他之于我,是充当门面的点缀,是锦上添花的彩头,若他失去这个意义,自然就不必存在了。
我扔下他走出店门,上车前忽然寒光一闪,总觉得有什么人在盯着我。
回去的车上,常宁难得没有沉默。
「冒牌的裴致,你要如何解决?」
「先不管他,把他养在府里,不要让他出门,也不要让人知道他的存在。」
我的处置办法,常宁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。
「我们什么时候走?」
我一愣,若不是他提及,我早已忘了对他许下的承诺。
对裴致动手前,我告诉他,会和他一起去云南,重新开始。
常宁并不只是我的管家,他与我同甘共苦,早已与我密不可分。
「那个小白脸。」
他说的是魏菻,「你若要带他走,不过是一句话的事,何必大费周折。」
我笑了笑,「你不懂,玩弄人心才有趣。」
魏菻如是,裴昕亦如是。
4
饭桌上,裴致忠于自己的身份一直给我加菜,我笑而不语,照单全收。
裴昕吃了几口再也待不下去,起身要走。
「夫君今日别睡书房了,回屋去吧。」
裴致放下手中碗筷,尚未答话就被人打断。
「今晚我想与父亲促膝长谈,不劳烦母亲了。」
我夹了一颗豆子,嗔道:「小公子真是不识趣。」
裴昕身子一僵,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。
「对了,我前几日给你找的书院你考虑得如何了,打算什么时候去读书?」
裴昕坐回来,怒道:「我不会离开裴家,我哪里都不去。」
「这话说得,仿佛我要赶你走似的。」
我板起脸,故作姿态。
眼看气氛紧张,裴致赶紧打圆场。
「夫人,我才刚平安回来,昕儿是惦念我,才不愿意出去,你莫要生气了。」
他拿出一个父亲的威严教育裴昕,「还不快给你母亲道歉。」
「不必了。」
我起身离开饭厅。
入夜,常宁来找我,说他已经查到了假裴致的身份,他果真是裴昕找来的。
他又问我,要如何处置这一对父子。
我犯了难,于情于理,我都不该再陪他们演这出戏。
常宁看出我的犹豫,态度不善地提醒我。
「苏烟,我们何时离开?」
他很少叫我的名字,上一次,还是在五年前。
我决定嫁给裴致。
他和我说,裴致这个人,恐怕不好控制。
那时我言之凿凿,他信了我,谁知后面还要替我收拾这个烂摊子。
我握住他的手,才刚触碰到他又飞速抽回。
其实我始终不懂,我们青梅竹马,相识多年,为何他对我的亲近却避如蛇蝎。
「再给我一些时间,我不会食言。」
听到我的保证,常宁终于满意离开。
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叹气,不知不觉间,他的存在对我而言已经变成了威胁。
他知道我太多的秘密,我却连他到底是谁都不知道。
5
假裴致的事情不待我出手,已经有人帮我解决。
新任知府带着人闯进裴府,当着我的面扣下了裴致。
彼时我们正在湖州亭品茶,遥遥隔岸,看到一人屹立船头,红色官服好不气派。
船靠岸,十来位衙役不由分说地将裴致扣下,又抓了裴昕。
裴昕一脸震怒,他狠狠瞪着我,仿佛觉得是我在陷害他。
我真是冤枉。
「将他们带下去,押入大牢候审。」
不愧是裴昕口中明辨是非的知府大人,断案雷厉风行。
我心知来抓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不需要如此多的衙役,眼前人是要摆官威。
等闲杂人都离开,知府正微襟坐,将自己身上的官服抖了几抖。
「多谢知府大人。」
我赔上笑脸,「不然小女子定要被他们骗了。」
我和这些人没少打过交道,官场礼仪也学得有模有样。
只是我弓着身子行了半天礼,始终不曾有人请我起身。
良久,我终于坚持不住,直起了身子。
对岸的长廊里,常宁躲在廊柱后凝重地望着我。
我对上他的眼神,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。
「好久不见了,苏小姐,或者,我该称你裴夫人。」
我还是没能躲过。
我叹了口气,回道:「还以为大人大张旗鼓跑到我家里抓人,是准备装不认识小女子的。」
「我只嫌派头还不够大,不足以让你忆起我。」
我抬起头,看着眼前人熟悉又陌生的面容。
我怎么会忘了呢,我年幼时憧憬过的少年郎,我心上高不可攀的白月光。
「一别多年,你过得倒是逍遥。」
他的口气里带着怒气,往更深处想,还有对我的恨意。
「大人言重了,世道艰难,小女子不过苟且偷生罢了。」
「好一句世道艰难。」
他站起身,挡住常宁的视线,将我迫入角落。
「苏烟,当日你弃我如敝屣,可想过有一日,我能如此堂堂正正,站在你面前。」
我摇摇头,可惜下巴被他抓住,无法挣脱。
「大人如今风头正盛,却在此纠缠一个丧夫的妇人,若是让人看到岂不是有损颜面。」
「颜面?」他轻笑,「我被你羞辱赶出家门的时候,你可曾想过我的颜面。」
早在裴昕说起之前,我就知道平江府新上任的知府名叫严循,他是三年前的新科状元,年纪轻轻位高权重。
无人知道他是我的旧相识,六年前,我差一点就要嫁给他了,若是我没有嫌贫爱富,恐怕已经做了状元娘子。
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。
就如同我找了裴致来做他的替身,没想到见到正主时心里却平静如水,毫无涟漪。
6
严循是我京城外祖父家的故交。
我母亲本是官家小姐,却因外祖父获罪而被牵连,只好远嫁平江府,做了商贾之妻。
外祖父虽被革去了官职,却至少保住了全家人的性命。
我年幼时跟着母亲住在京城,与严循一道在外祖父的私塾上课。
严循比我大两岁,生得端正俊朗,小小年纪便有大儒世家之范。
彼时我年幼无知,只觉得他是我身边最好看的人,我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他。
可惜,我并没有能配上他的资格,京城的闺秀里没有我这号人物,我只是江南烟雨里的一只燕子,攀附不上他这路高枝。
十二岁时,父亲病故,我与母亲回到江南接手了苏家生意。
又两年,山贼打劫了苏家,母亲为了保护我而被凌辱,含恨自尽。
几年的时光,我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成长为苏记绸缎铺的掌柜,我好像从没经历过什么,却其实什么都经历了。
十八岁那年,我将苏记发展成江南首屈一指的布庄,人人都唤我千金娘子。
也是在那一年,严循像个乞丐一样出现在我面前。
他父亲和我外祖父一样,犯了圣上的忌讳,可惜他宁死不屈,甘愿撞死朝堂。
圣上抄了严家,把全族发配边疆,他侥幸逃出,无路可去。
严循从京中人人称道的世家公子沦落为无人问津的过街老鼠。
我留他安心住下,将他照顾得井井有条。
他感念我的恩德,接受了我的情谊。
我们筹备婚礼前夕,缉拿罪犯的告示贴得满大街都是。
他是被通缉的犯人。
我和他的地位如翻天覆地一般改变。
若我嫁给他,他日东窗事发,我苦心经营的事业必将毁于一旦。
我将他的行踪透露给官府,并在腊月最寒冷的冬日,将他扫地出门。
那年平江府下了一场百年不遇的雪。
他被押解入京时我躲在人群里远远看他。
洁白无瑕的严循终究还是染上了尘埃,可将他拉下神坛的并不是我。
「你可有话说?」
看着我思绪飘远,他沉声拉我回来。
我知道,他希望我编出一个理由,好解除他的心结。
「没有。」
「我并不后悔。」
「很好。」
他放开我,我的掌心因为指甲太过用力勒出了血痕。
「我是疯了才觉得你另有苦衷。」
7
裴昕被关了三天,人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。
他到底是个孩子,我去看他的时候,他虽然口出恶言,眼睛却一直盯着我打转。
我将他爱吃的糕点拿出来,放在铺着干草的地上。
「放心,我不会走的。」
听到我的话,他才像是松了口气。
「谁要你同情……」
我笑了笑,拿起一块点心塞他嘴里。
「牙尖嘴利,我不来看你才好呢。」
他沉默着吃完了剩下的,我看着他,忽然生出了怜惜,将他头上的草棍细心地摘去。
人在脆弱的时候,很容易卸下心防。
他握住我的手,眼泪汪汪地和我道歉,将一切和盘托出。
如我所料,他觉得裴致的死与我有关,才找了人易容来试探我。
裴昕心地善良,此时此刻,关心的还是帮忙的朋友会不会惹上官司。
「我会尽力帮忙。」
我像是哄孩子一样,向他保证。
我从牢里出来,严循已经等在门口。
「行贿牢头,私自探视,苏小姐好大的胆子。」
裴昕毕竟是我养了五年的孩子,方才他的落魄已经激怒了我。
「大人扣押裴昕,不知他所犯何罪?」
「冒用他人身份,谋夺遗产。」
「遗产?」我轻笑,「什么遗产,大人是指本该由他继承的裴家产业吗?」
裴昕的罪名并不成立,严循扣押着他不过是等我妥协。
如今被我质问,他并不慌张。
「裴致是如何死的?」
「酒醉失足,跌落悬崖。」
「苏小姐看看这是什么。」
严循迎着我的目光,拿出一条破碎的衣料。
我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「衙役在悬崖边的树杈上找到了这条衣带,恐怕此案尚有疑点。」
「是他……是他的衣服。」
我有些慌张,想要辩驳。
严循脸色一变,厉声道:「是不是他的衣服,当夜与他一桌饮酒的人皆可作证,你若是说谎,可就说不清了。」
我闭上嘴,不敢再多言。
「自从你接管苏家,你的叔叔苏家三爷暴毙,你寡居多年的姑姑忽然发疯。还有宝记的周老板,益祥的陈掌柜,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,与你不睦。」
「苏烟,你身上有太多疑点,我身为知府很难袖手旁观。」
严循见我面不改色,叹气道。
「这是蜀锦,千金难买,若是查下去真相自然浮出水面。」
「既如此,大人还与我在这里试探什么?」
严循将证据收到袖子里。
「我们在悬崖下并未找到裴致的尸体。」
周围没有旁人,他更像是说给我听的。
「没有尸体,就没办法证明裴致已死。」
8
我神情恍惚地走出牢房,脑子里都是严循方才所言。
「裴夫人。」
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我。
是魏菻。
他担忧裴昕,已经在牢外守候了好几天。
「放心,裴昕无事。」
「我与夫人结识不过数日,却觉得夫人并非坏人。」
魏菻忽然说道。
「裴昕更是如此,夫人若是不相信,可以去他的书房一探究竟。」
我一直以为裴昕对我憎恨。
其实不然。
我早已从裴昕看我的目光中,读出了他对我的情愫。
裴致善字,裴昕从小耳濡目染跟着他学习书画。
小小年纪已经学有所成。
他的书房柜子里锁着一个匣子,我小心翼翼地打开,里面是一个卷轴。
画的是我。
真可笑,他对占了他母亲位子的女人生出了奇怪的心思。
晚饭时分,我去寻常宁,却被丫鬟告知他并不在府中。
他原来从不轻易离开裴府,近来却是常事。
我在家中等了又等,始终等不到他回来。
夜色已至,炊烟四起,大街上行人渐少,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,常宁正与人纠缠。
那人疯疯癫癫,吱吱呀呀不知说些什么。
常宁三拳两脚将他敲晕,交给身后的小厮。
他在这条巷子里有个私宅,是前几年我为他买的。
宅子虽然备下了,他却并不常来。
我本以为他会在此金屋藏娇,却没想到纠缠他的人会是一个乞丐。
「你怎么来了?」
看到我,他神色如常。
我脑子里回想起严循的话。
那些人都死有余辜。
苏士不配当我三叔,原本我以为他只是
1、问:为了复仇,我这一生利用了四个男人,达到目的后我果断踹人跑路什么时候上映时间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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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time时光网网友评价:2023热播《为了复仇,我这一生利用了四个男人,达到目的后我果断踹人跑路》,楚岩笑了笑,也不否认,继续道可前辈有没有想过,这一次结束后,上古前辈突破十二界,实力又提升了一大层,那此地的压力,必然也会增长,没有新的力量进入,这压力可就要前辈们自己承受了。
丢豆网网友评论:王勇强行挤出点笑容来,期盼着江虎能接受他的提议。结果江虎给了他一窝脚,冷笑道:你当老子是傻子吗刚刚老子可是亲眼看到有鬼手从宅子里伸出来,明显有鬼,这地方谁还敢要,谁敢住还两亿,二块钱老子也不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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